与天使对话 对小牛弹琴［转贴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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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天使对话 对小牛弹琴 中午在一家餐馆吃饭，吃到一半儿子说要去碧波湖边“散心” ，只得陪他到湖边去走走了。 靠岸的水面上翻着许多死鱼杂草，纠缠在一起，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。太阳有气无力地照着，许是要下雨了的缘故，闷的让人喘不过气。我忍不住用手使劲压了压心口，呼吸不畅的老毛病又发作。儿子马上问：“你心脏又动不了了吧？” 看他一脸认真关切的表情，感觉温暖之极。他承继了我的敏感细心，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目光，甚至情绪的高低起伏。都能敏锐的感觉到。这对一个五岁的小男孩来说，不知是好或不好？我希望他粗糙一点，与性别无关，无论是男是女，我觉得粗糙较能令人快乐。 我注视着天上苍白的太阳，突然想找人说话。于是我说：“你觉得生活有乐趣吗？” “没有！” 儿子飞快地回答。 我吓了一跳，问：“为什么？” “因为河水很浅啊” ，他说。 我这才明白：我们这的方言里，小河的“河” 读音同生活的“活” 一样。小家伙敢情不明白他妈妈在说啥，还以为在问他这河有没有乐趣呢！ 我说：“也是！你哪知道什么是生活。” 他不服气：“我知道！” “那你说什么是生活？” “生活就是我们在生活嘛。” 我想了想，好象也对，说的过去。看来刚才是他听岔了。便深入浅出的说：“我有时觉得做人真累。你呢？你觉得累不累？” 他煞有介事地答：“累！真累！” 小脸还立刻挂满了沉重的忧伤以配合他的话。 我又大惊：“你怎么会觉得累呢？” 同时在心底暗暗检讨自己有无逼他迫他的过激行为。 他老气横秋的答：“每次我算不出心算题你骂我的时候，我就觉得做人真累。” 我软弱的为自己辩解：“我没有骂你，我就是说话声音大了点。” 他不以为然的挥挥手：“那就是骂。” “那我错了，对不起，我以后再不骂你了。以后你算不出来我凶的时候你就提醒我好不好？“唉，天下象我这样敢于在儿子面前认错虚怀若谷的母亲能有几个？想不佩服自己都不行啊！至于改不改嘛，以后再说。突然想起死党的话：你儿子跟你一个毛病，勇于认错，坚决不改！嘿嘿，暗笑... 没想到儿子小小年纪还颇大度， “算了算了，不用说对不起，你就是以后再骂我我也还是爱你。” 我意外：“真的？为什么？” 他说：“真的！因为你是我妈妈，你爱我啊...” 我忍不住拥住他，紧紧地，怕他看见我眼圈骤红。 我不知道别的女人是否与我一样，总之我一直十分珍视这种感情：明了你的本意与付出，并因此不计较你所做的一切不妥言行，回报你同样温暖真诚宽容的情感。 我称这种情感为“爱” ！ 我向往渴求的“爱” ，我儿子今天毫不吝啬的给了我。 他蹲在岸边看水里的死鱼，我蹲在旁边看他。有一只说不出名堂的鸟飞过湖面，突然想起曾经在网络上红极一时的《飞鸟和鱼》，我至今仍十分喜爱的一篇文字。 我问他：“你说鸟会爱上鱼吗？” “不会！” 他头也不抬的答。 “为什么？” “他们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天上，不认识啊。” “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，什么都可能发生。假如有一天，一只鱼浮在湖面休息，刚好一只鸟从这里飞过，两人都看到了对方，还一见钟情了，不就爱上了吗。” “一见钟情是什么？” 儿子总算把目光自湖里的死鱼身上移开了。 “就是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，却好象在哪里见过似的，特别熟悉亲切相爱。” “哦！” 儿子点点头，表示懂了。跟着果断地说：“那他们就会死！” 我差点没倒！“为什么？” “你想啊，” 儿子看我的眼光有点悲悯，可能觉得他妈妈今天有点白痴：“鸟的下巴不像鱼的下巴，在水里能换气...” 我打断他，纠正道：“什么下巴，那叫腮。” 他不理我，继续说：“所以它到水里去了就得死。鱼到了天上呢没有翅膀就会掉下来摔死。这不是都死了是什么！” 我不以为然：“他们干嘛非要在一起啊真是。” “你说他们爱的啊...” “他们可以远远隔着，互相思念，实在想不过了就隔着水见见面嘛。好多人都这样的，相爱着，又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在一起...” 我滔滔不绝沉浸在成人童话里。 他插嘴道：“那多没意思！” “没意思？” 我惊问，“怎么会没意思？” “本来嘛，你每次放学来接我的时候，李明旺的妈妈也来把他接走的时候，我就觉得没意思。“李明旺，他幼儿园里的小死党，他经常宣称除了妈妈最喜欢的就是李明旺了。 “那你觉得怎样才有意思？” “在一起玩的时候就有意思了。” “哦。” 我点头，想孩子的世界真是单纯，我喜欢你所以我要和你在一起！然而这不就是真理？！童言无忌，他们最简单直接的因果逻辑，往往说出了大人们不能诉诸于口的隐密愿望。范晓萱有支歌--《我要我们在一起》，我喜欢这歌名。在口里心里默念数遍，不难感受到里面的勇气无畏和决心。我要我们在一起，因为我爱你！